Après un rêve.

All sad people like poetry. Happy people like songs.

【KLK】初生。

一起腦的,假如羅曉用皐月的身軀血肉孕育戰維人。分娩描述避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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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亦誕自溫暖的子宮——但她不給這扭曲的怪物多一秒滑過幽深膩軟的陰/道的時間,跪在堅硬的地板上用膝蓋撐起不斷向上貫穿疼痛的身體,左手顫抖但毫不猶豫從兩腿間繞進去,抓住了那可悲的散發腥味的肉體一角。隨後向外猛地一擰,把從自己體內拽出的那一團血肉,塞進面前和整個房間顯得格格不入的木桶裡。羊水血水隨之撒在身下,流進地板寬度不一的縫隙,發出某種污穢又甘甜的味道。


如果先前打下那幾管麻醉劑,此時也許就不用經受生產的痛苦。但這讓皐月得以保持清醒,撕咬嘴唇,讓眉間的力度更加兇狠,審視著木桶裡那塊初生的物體。牠形同嬰兒,發紅潮濕的皮膚,睜不開的雙眼,費力地蠕動著幼小的胸脯即將發出第一聲哭喊。


——無一不像人類。



於是她舉起了右手,在整個強制性的生產過程中一直異樣安靜地等待在陰影中的右手,指間是一支灰色粗長的針管。裡面灌著粘稠、飽滿,從蒼白色皮膚下灰藍色血管中新鮮抽出的血液。先前短暫的戰慄已褪盡,或被有意迅猛的舉動掩蓋,皐月揚起右手腕,對著地板甩下,折斷的針頭飛向墻角。然後針筒被塞進嬰兒柔弱口中,幾乎是要插穿唇舌的暴戾。


一切都安靜下來,只餘啜血的聲響。她絕不會親手去餵養牠,但顯然面前的肉團也不再需要什麼來自母體的協助。牠力氣驚人,且聰明,用已經能夠張開的手指扳住針管,按動那塊針筒活塞。


神誕自溫暖的子宮,哺以母體之鮮血,牠將成為一個開端,定奪無知又順從的人類的命運。至少將戰維放入她子宮中的那個人,她的母親,是這麼哄騙她的。


將區區一個怪物描繪得冠冕堂皇。



皐月闔上眼睛,往後靠向臨時安置卻沒起到半分用途的手術床,後腦抵著鋒利冰冷的邊緣,黑髮貼在頸後濕了整片,可想而知有多疼,但始終只用鼻腔低聲喘息。


電話鈴正在房間另一頭聒噪,但她不應,也沒有人替她拿來,他們全都在事前被她下令支走。不過她不懷疑是其中某一人在門外等待時報信給了羅曉,此刻電話彼端的人。她知道是誰會在這個點上打過來。一舉一動,一生一息——那團怪物的生息,全都避不開那個人的注視。她不是牠的母親,但她的母親卻為此愜意愉悅,以異樣的耐心等待,因此她無法在孕育期間,在牠滑出子宮的瞬間就用仇恨掐死這頭人貌卻無處不扭曲的怪物。


已經晚了。她知道羅曉在電話那一頭,上翹的唇間張闔,以母親的姿態,祝賀這場冰冷成功的分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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